焦虑的本质是什么？

我来打破没有人能从焦虑中得救的这个怪圈和悖论！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有希望了！不再焦虑这事，真的和吃饭一样容易，一样自然，只是大家误入了一个自己打造的惊天大骗局。

出来就好，出来就好。看完本篇你的焦虑就彻底没了。所以看之前请三思——因为其实很多人并不想“焦虑没了”。因为，没了就空了，空了就很难再用焦虑来逃避干正事了。

先问你个问题，呼吸你需要担心吗？睡着了你害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吗？不会的，因为根据我教授冥想的经验来看，绝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时间甚至意识不到呼吸这件事，第一次让他专注于呼吸他反而不自在。所以你的呼吸不是你，因为你不需要管它，也管不了它。呼吸是自主神经系统
（autonomic nervous system, ANS）——又称植物神经系统（vegetative nervous system，VNS）控制着的，你看“自主”二字就很有灵性，它有它自己的主观能动性，而且，它不听你的话。

自主神经系统又分成三个部分，交感神经系统（sympathetic nervous system, SNS）、副交感神经系统、肠神经系统（肠神经本人太过独立，所以才有肠脑轴的提法——肠神经和脑相提并论了耶）。

现在大家坐端正，好戏来了。咱们说的焦虑——默认为DSM-5（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第五版，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-5）中的广泛性焦虑——正是激活了SNS那古老的战逃反应后出现的，而且在病理学上来讲，焦虑的主要症状的外显和机制就是ANS特别是SNS的功能失调引起的。[1]上面这段话看不懂没关系，意思很简单，“本底焦虑”（和本底焦虑相对应的有“次生焦虑”和“套娃焦虑”，后面再讲，都是我自创的概念）的本质和呼吸一样，都和咱们没啥太大关系，都是神经们在搞事而已。

对了，有必要说一下，焦虑和恐惧的区别是，恐惧是对真实威胁的反应，而焦虑是对“预期出现”的威胁的反应。[2]比如正在发生的地震让我们恐惧，而有可能发生的地震则让我们焦虑。那么大家可以进一步看到焦虑的真面目是：预期。

正是对可怕事情的预期，才导致了ANS的一系列反应。而预期太多太乱太虚幻，也即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太多，就进一步导致了ANS的更大紊乱。于是，就广泛性焦虑了。

大家还记不记得“神经衰弱”这个说法？我妈妈，以前就经常说自己神经衰弱。是的，上世纪，神经衰弱是一种很普遍的诊断，而且在八十年代以前的DSM中，它确实赫然在列，但在1980年就被废除了。后来，神经衰弱只是以一种“文化束缚综合征”列在ICD-10（国际疾病分类第十版，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-10）中，而接下来的ICD-11也把它废掉了，为什么呢？

原因很有文化性。

因为，在亚洲，神经衰弱这个诊断，可以有效避免其他诊断如焦虑症、精神分裂症、抑郁症等带来的“病耻感”和社会歧视，毕竟，神经衰弱神经衰弱，就只是神经的问题嘛，而且只是衰弱一点而已啦，这是不是听起来没那么可怕和羞耻了？

所以在中国和日本，神经衰弱这个诊断的废弃，是滞后于西方的。[3]

但是神经衰弱也好，神经症也好，焦虑症也好，在很多时候说的都是一件事！

只不过，焦虑这个诊断，更强调引发ANS紊乱的心理活动；而神经衰弱更强调ANS的躯体症状。所以有时候，我真的很怀念神经衰弱这个诊断，因为它真的更加接近事实，而且真的可以极大缓解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呢。

谜底快要揭开了，不知道你感觉到了没有？下面我要问你一个问题：当你狂奔几百米也没有抓到贼娃子，实在跑不动了，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，呼吸就像拉风箱，肺似乎要炸裂之时，请问，你是否会担忧呼吸会出问题？毕竟呼吸已经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呀！

你不用回答，我知道你不会担忧这个事情。因为你知道呼吸是身体它自己的事，于是你把平缓交给呼吸，你把放松交给ANS，你置身事外。

大自然不会蠢到让我们经过“自我意识”的刻意调整才能舒缓呼吸，要不睡着了又如何呼吸？

但你凭什么认为大自然会蠢到让我们经过“自我意识”的调整才能舒缓焦虑呢？和呼吸一样，焦虑也是神经系统的事情，凭什么我们认为焦虑这件事就比天还大，需要殚精竭虑去想法子去“解决”和“根治”焦虑呢？

本底焦虑，就是神经系统的事情，它侦测到了危险，提示我们要么去战斗，要么逃避危险，接着就没事啦。神经系统就会自主地平复下来——出门了想起厨房可能没关火，只要回去检查，焦虑就会消除。

次生焦虑，就是意识自我的事，它是对本底焦虑的焦虑，是过度的思维活动引起的神经系统的过度反应——明知道厨房可能没关火，我们却一边逛街，一边担忧可能出现的后果，越想越真实，越想越焦虑。

套娃焦虑，就是对次生焦虑的焦虑，以及对次生焦虑的焦虑的焦虑……如是求N阶导数……对次生焦虑的后果的焦虑的N次方，比如房子烧了要陪多少钱，要上多高的天台，要写多少字的遗书，要牵连到多少亲人朋友，等等。

但是，大自然和进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。

大自然和进化根本不在乎我们为焦虑受的一切苦。

受苦实在是不必的。

因为，不管我们的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在当时是多么真实可信，它们真的都只是我们的想法而已，根本就是虚幻的！

唯有本底焦虑是真实的，且不需要我们管。它是神经系统在提示我们出了点问题（且很有可能是误报），正确做法是勇敢去面对问题，就一切都OK了。

但我们不去面对问题，只是成天瞎他喵地胡思乱想，想一大堆次生和套娃焦虑出来。

这就是我们的三难之境——既没有改变现实的行动力，又没有接纳现实的宁静，更没有识别二者的智慧。我们的自我远远不够成熟，不够独立，不够有支持性；我们也缺乏一种让想法、感受和行动始终保持高度一致的平衡能力。

从焦虑的虚幻套子出来，唯一的方式就是直接出来。

直接出来，是几十亿年来生命进化出的唯一有效的生存方式，因为生命从不问为什么，只问需要做什么。但作为人类，为什么问得太多，反而耽误了做什么。这就是焦虑的本质。

面对现实，我们只有三种方式：改变现实，接纳现实，从这个现实离开。比如夏天到了你还穿两件，活该你热，这时只需要脱掉一件就好了，这是改变现实；比如夏天到了，你脱光了还是热，你就只需要接受这个热，甚至好好享受这个热，出去狂奔十公里，再冲个大澡，吃个西瓜，这就是接纳现实；比如夏天到了，而你既有钱又有闲，你就直接飞到南半球凉快半年再回来，这就是从这个现实中离开。

什么是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？不改变、不接纳、不离开、只思考。如上例，不脱、不接受、不离开——活该你热啊，活该你怨气冲天啊，活该你到了春天就对夏天焦虑得要死要活啊。

现代人的头脑太过发达，反而已经失去了远古祖先的智慧，那就是和生命、和大自然共舞，合作而非对抗，行动而非焦虑，面对而非逃避。一旦落入焦虑的虚幻陷阱之中，我们原始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根本无法适配疯狂的思虑，所以制造了一艘所有动物都没有的焦虑自增益的恐怖游轮，恶性循环永无休止。

焦虑是魔鬼，但这魔鬼是我们一手制造出来的，而我们制造焦虑的方式，恰恰就是通过妄图远离焦虑、攻击焦虑、铲除焦虑的思虑活动。越挣扎就越为焦虑赋能，焦虑就越大；当我们彻底放弃，纯然接纳，不再抵抗，翩然渡过，那原始的本底焦虑，就将如一阵能量的涟漪，从身体扩散向尽虚空遍法界，此时，哪还有一丝焦虑的影子？

从cpu的角度说，焦虑是某shit任务卡住了导致的cup的空转，导致占用率为100％，根本无法处理任何其他简单任务。

从佛法的角度说，焦虑是我执太重，也即太把头脑里那个由漶漫记忆散装起来的虚幻小我当真了，所以会有和实像隔离之后，带来的恐惧和孤绝感。

从心理学和脑神经学角度说，焦虑涉及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反应，焦虑反复通过想法和神经系统的预警，强调着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灾难性后果，比如恐艾、恐癌等，大脑因为对焦虑的过度强化而导致适应不良（下丘脑-垂体-肾上腺功能、杏仁核再激活内的中继核之间的相互影响、 C-氨基丁酸神经递质系统出问题）。因此，焦虑的本质是总是计划和展望未来，试图控制环境，以及战胜威胁的压力冲动带来的大脑适应不良。[4]

从哲学角度来说，焦虑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实际问题，因为焦虑的对象并不是存在于焦虑者现象界之内的事物。

从热力学角度来说，焦虑是生命的增熵。

再次从佛法的角度来说，焦虑是为镜子中的自己拔白头发，焦虑是在梦境中杀掉跟踪自己的人，焦虑是在水面写长篇小说，焦虑是在肥皂泡上刻凿一个绝对安全的避难所，焦虑，是由于看不到事物本体的空性，导致的妄心纷扰造作。

我十几年前有过深刻的恐癌经历，算是比较锋利而强力的持续焦虑了。可能因为长年酗酒加暴饮暴食吧，我的下腹部、上腹部和胃部老是有各种款型的疼痛，这疼痛说不清道不明，地方还常常变化。那个时候，我对焦虑当然一无所知啊，于是顺着自己的焦虑去查过许多资料（现在知道一定不要顺着焦虑去查资料求证了），后面在内心深处几乎坐实了自己已身患胃癌、结肠癌
、直肠癌、胰腺癌等大病的事实，就差写遗书了。

结果你们猜怎么着？当我做了彩超和肠胃镜等一系列全面检查之后，那些莫名疼痛自己就渐渐好了。

焦虑当然还是焦虑啊，只不过转移到了担忧别的事情了——焦虑的神经回路一旦建立，就需要一个时间，渐渐在被废弃使用（也即不再理睬和响应）之后彻底被新的神经回路覆盖。

神奇的是疼痛。

疼痛往往是身体病变的提醒，但很多时候，也是关注焦点所在的一个身体反应。从我这个案例，你们可以细细斟酌一下，你们自己的那些焦虑，又有多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幻觉呢？又有多少是彻头彻尾的人工制造的本不存在的问题呢？

熟悉我的朋友就知道，我很不喜欢给别人一些概念性和临床性的标签，比如焦虑、抑郁、强迫、分裂等，似乎这些标签显得我很专业，但我不屑于这么做我也无权这么做，因为这些分别和判断，从根本上来说也许不是最合理的（这里具体原因不展开），而且一旦标签了，这个标签本身就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问题，给了人更多焦虑的素材。

尤其是强迫，我最不喜欢说人是强迫，因为强迫的人本身就很强迫，你这一强迫他们就更强迫于强迫，真正的套娃焦虑就出来了。强迫，本质上就是焦虑。

有朋友多年来因为自己的焦虑问题，加了不少群，认知了不少“专业人士”，收集了一生都读不完的厚厚的资料和信息，但结果呢，变得更加焦虑了。到我这里，我的建议只是退出所有群，放下所有“专业”建议，再把那些资料付之一炬。结果焦虑症状在遵循一些适合他的方法行动之后，慢慢消失殆尽了。

为什么？这些和焦虑强相关的人、关系和信息，只不过在日日夜夜强调着你的焦虑状态而已。你本就在焦虑的海洋中扑腾，结果现在又自己给海洋强加了一个盖子，结果更出不去了！

现代医学越来越发现一个事实，那就是太多身心疾病根本无所谓康复，更真实的状态是保持相对健康的平衡，带病生存。焦虑这事也是这样，只要我们还有一具肉体，就不可避免会焦虑，有时又难免因为现实因素，焦虑得非常严重，这些其实都没问题，甚至非常健康，而所谓的“康复”，无非是我们最终能培植起不响应焦虑，只是响应现实去做正确行动的能力和心态。

这么多年与我合作过的太多人都在痛苦中振作而起，他们经历了绝望又经历了地狱，最终在怀疑和内耗中不得不最终选择面对。而一旦选择面对，焦虑就变成一件最简单的事，那就是“让它去吧，我做我的。”最终，他们无一例外，都从看起来似乎毫无希望的三难处境中获得了勇气、力量和智慧，不再制造无谓的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，最终与焦虑和解了。

这么多年我通过自己和别人的大量案例亲证了一个事实，那就是在最焦虑的时候我们反而最容易找到宁静平和，在最痛苦最不堪的时候反而容易得到救赎，为什么？因为那个时候，也唯有那个时候，我们才最容易放下多年来一直依靠，但一直让我们深陷焦虑的“自信”。

在焦虑这件事上，自信不是好事。请大家仔细思考，自信的“自”，是谁？在很多情况下，在很大程度上，自，就是焦虑本身，自信，不就是让贼去捉贼吗？我们依赖自己的头脑，但关键问题是，头脑的司令部已被焦虑占领了呢，每一次求证、每一次推翻、每一次想象，都在强化焦虑本身啊。

而当我们放下自信，就将面对空无。

这空无，最初让我们感到茫然失措，似乎非要抓点什么才能有所依傍。但事实是，我们只需要经过最初几天的不自在，就将迎来更高力量的拯救，那就是“上天有好生之德”的德。

那就是一个有机体的自然的、蓬勃的、原始的向上生长的本能。这本能摧枯拉朽，无坚不破，在“德”的引导下我们将获得正确行动的方向。而根据我的经验，只要一个人能行动起来，哪怕是最微小的行动，全宇宙也都会帮助他的。

绝大多数人没有看到一个基本事实，那就是，神经只是正在对我们接收到的一切信息进行忠实的反馈而已，这个反馈是生理性的，并没有任何心理意味，但我们的心理却出了错。最初最微小的一个错误，将被敏感的心理模型放大为宇宙级别的大灾难，但在现实中，我们却并没有任何制止这个灾难的有效手段，于是将感到更加迷茫，在迷茫之中，我们又往往会错失最根本的最正确的行动，于是，我们将变得更加焦虑。这，就是“敏感-迷茫-失去行动力-焦虑-更加敏感”的恶性自增益循环。

另一面，这个时代的焦虑是一场商业大雾。在这场大雾的笼罩之下，人的先验价值被否定，我们被集体放置于物化叙事背景之下被评价、被对比、被选择、被抛弃，于是压力又让焦虑变得更加真实，所以缺乏和大自然与更高力量连接的人们，最终只能选择逃避现实——“既然没好车我就干脆不去约会不去见人”。而这时，焦虑又起到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作用，它成了逃避的好借口。焦虑时代下，焦虑的人们自然用焦虑为自己的不作为，来极大张本了；我们的不作为，有了让身体和头脑最满意的解释：“我脑袋里有着性命攸关的事要焦虑呢，哪有时间去做别的！”

其实看到这里，相信大家都懂得了一个道理，那就是本底恐惧是可以自然释放掉的，这本身是个自然进程；但逃避做该做的事只能滋生次生焦虑和套娃焦虑。

其实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？大家有没有发现，知乎里关于人活着的终极意义的类似问题特别多？承蒙大家厚爱，我也写过几篇高赞回答，但若要一言以蔽之，那么我的答案是：

提出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的人一定有痛苦，且这个痛苦已经强烈到让他追问活着的意义和目的了。

动物永远不会问这类似的问题，植物也不会，只有遭遇到空虚、压力和焦虑的人才会产生对生命的荒诞、空虚、匮乏和难以忍受的沉重之感，才会追问活着为什么。

再说得详细点，那么我的答案是：人活着只是为了活出自己本然的样子。从生命本身来看，基因要求我们繁衍，丝毫不在乎我们是否焦虑是否痛苦，而我们的身体也不在乎，因为身体的存在，本身就是最大的焦虑，它正在一刻不停地在衰老，在死亡——就在你看到这句话的瞬间。但我们绝不仅仅是自己的基因和身体，我们的内部有一种强大的减熵力量，可以让我们活成一个我们完全无法设想的高维形态，但是，如果忽略了这种力量，就一定会掉进焦虑、贪婪和懒散的陷阱。这，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和终极目的。

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说这些而变得更加焦虑，我们只需要真正明白两个问题。

一，生命本身不是痛苦之旅，生命也不匮乏和荒诞，这种感受不是真实的，它们只是焦虑的产物。

二，你到底是谁，到底要做什么，到底要活出一个怎样的形态，这都不是你的问题，而是生命本身的方向，你不用太刻意去寻找它，你需要做的只是放松，听从自己内在的声音，慢慢学着去享受一切，放松去做手头的事情，即可。

但事实是焦虑的朋友们都在选择对抗，而不是真正的顺服和接纳。

但在真正的顺服和接纳之中，会有一种力量会升起，那就是物我对立的化解，也即根本就没有一个“我”存在，更加不可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“我”去担忧各种各样的无厘头焦虑。“我”太大，就造成物我对立，但“我”，只是神经回路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“核心意识体”而已，而这个核心意识体的存在本身，就是焦虑。核心意识体害怕自己在各种情况下的消亡。

以上拉拉杂杂，就是焦虑的各种本质的不同面向的描述。

说到这里，我不禁要感叹，如同焦虑本身只是症状，生命也只不是一种症状而已。焦虑，乃至生命，都只是来自于对环境和内在的各种潜在威胁的反应。

我们太在意这些反应了，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。

为什么误会？因为头脑误以为现在的环境还是和当初受到威胁时那样恶劣和危险，比如被一个女人伤害过就用余生来逃避和敌视所有女人。但这种对危险的侦测不受人的控制，它可能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刺激下（或没刺激时）出现，这本身还好，问题就出在我们太把这玩意儿当回事了。我们把一个本来就虚幻的焦虑，当成了蟑螂不死我死的课题，觉得不解决就过不去，这样结果反而增强了焦虑的力量。

焦虑的机制也就这样了，再也说不出什么新意了。

但实际上怎么可能做到毫无焦虑呢？怎么可能镇住海浪呢？要想没有海浪，除非移除掉月亮。

聊到这里，我想告诉大家，面对焦虑，正确的方法还是要有的，每个人的情况也是千差万别，所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很重要。那我就只是简单谈一个高度普适性的小方法吧，当然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个方法又拿去作为焦虑的素材啦，哈哈。

在我之前许多年的焦虑生涯中，有个自认为最low的焦虑，那就是“由于当时没办法记录，所以担心忽然想起的一件重要的事情会忘记”，而这件事其实往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事实是越担心就越会忘记，忘记了就焦虑得不行，非得想出来不可，甚至不睡觉也在想。后面，我发明了一种方法，那就是问自己：“这件事有没有死亡严重？”。答案肯定是：“没有”。然后我就告诉自己：“好了，我要接受再也想不起来这事的事实了，那么我一定会有损失的，而这个损失比死亡小，我承担得起，也非常愿意承担，因为我不想再焦虑了。”

于是，我就出来了，不管是啥，去他的吧！

你们当然可以用上你们富有创造力的头脑，来改编和发扬光大这个小方法。

最后我再啰嗦两句。

我们的脑袋，如果在大多数时间里，都被用来干点和现实高度相关的事，那我们就是个健康人，啥问题都没了！脑袋就是这么设计的，宇宙规律就是如此运作的。

下面，请安静下来，跟我一起，来慢慢做个祈祷：